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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陵垂眸收下这句话。
她听得懂李老先生话里的意思，即使感激李老先生，却也的确被李城昊和叶琪丽做出来的事情恶心到了。
今天这局面，若是换了别个女子，真的深爱李城昊。他们的做法就是将她往死路上逼。
将真相一股脑倒给李城昊，虽然有破而后立的意思，但也有可能将李城昊打击的再也站不起来。
没有什么能比被看不起的小人物狠狠踩在脚底下更为屈辱的事，尤其是李城昊那么心高气傲。
江陵打击李城昊，有那么点挟私报复的意思。但也理智清楚的明白，有李老先生在，李城昊不至于一蹶不振。
正垂眸沉思间，有电话打来。
佣嫂接了电话过来通报：“夫……江小姐，您父亲的电话。”
江陵：“拿过来。”
接过电话，挥手让佣嫂退下。
“爸。”
电话那头的江严青沉默了许久，问她：“小陵，我听说你和李城昊离婚了？”
“嗯，已经离婚了。”
“你们……感情不是挺好吗？”
江陵顿了一下，微微眯眼。结婚八年，李城昊不曾陪她回余杭江家，父亲从哪里得出他们感情好的结论？
“夫妻缘分尽了，也就离婚了。”
“哦，这样啊。那……你要回家吗？”
“暂且不。”江陵顿了顿，紧了紧拳头：“爸，我想去进修珠宝设计。”
“……这样，也挺好。挺好。”
一时沉默。
江陵和江严青都不是话多的人，江严青是个感情内敛的人，大半的感情全花在冷冰冰的玉石和妻子上，剩下小半的父爱，全都倾撒在爱娇的幼子幼女身上。
倒是江陵，从小养在祖父膝下，性格稳重寡言。从不撒娇，因而和父母之间的感情略显拘谨。并非不爱，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。渐渐的，便疏远了。
至亲至疏，恐怕就是这父女两人的关系了吧。
“你离婚的事情先别让你妈知道，她性格思想都挺传统，会担心你。”
“嗯，我会注意。”
“嗯。如果……如果遇到什么困难，就回来。家里人都等着你。”
江严青大概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。
江陵微微一笑，声音、神情柔和了不少：“我知道，爸。”
江严青吞吞吐吐，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。最终还是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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