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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庭深去了军部，余晏浑身没劲只想躺在床上睡觉，顾漾年纪小玩心重，想去花园里抓蝴蝶玩，趴在窗口看了好久，一边是蝴蝶，一边是生病的爸爸，顾漾心中的天平想也不想就偏向余晏。
在小漾心里世界上没有比爸爸更重要的东西啦，小漾可以不和蝴蝶玩，但是不可以不陪爸爸！
哦不，父亲也重要，但是父亲没有爸爸重要。
那要是爸爸和父亲一起掉进水里，小漾该救谁？
顾漾老气横秋地皱起眉，掰着手指，时不时摇摇脑袋，看起来很苦恼。
天哪，世界上居然有这样难解的问题！
余晏抱着被子看了顾漾好一会儿，被他皱着眉自言自语的模样可爱到，忍不住坐起来笑着打断顾漾的思考:“小漾你遇到什么困难啦？和爸爸说说看。”
顾漾像是找到了救星，迈着小短腿跑到床边:“爸爸，你说要是你和父亲一起掉进水里小漾该救谁呀？”
余晏唔了一声。
这个题目的难度不亚于“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”。
余晏曾经被一个特别讨人厌的亲戚问过这个问题，当时他才六七岁，那个亲戚每次来他家都要抓着他尬聊。
“哎呦，这不是咱们家小晏吗，都长这么大啦，你看这脸长的和个小姑娘似的，小晏上辈子该不会是个女孩子吧？”
任何一个男生都不会喜欢被人说像女孩子，一次两次就算了，那个人每次都这样说，说完这段话的下一句就是:“你们夫妻俩把孩子养得真好——小晏啊，你是喜欢爸爸一点还是喜欢妈妈一点？”
前两次余晏还会认认真真答“喜欢爸爸”“喜欢妈妈”，后来他发现不管他回答什么亲戚都会找理由说他的不是，开不合时宜的玩笑，所以后面那个亲戚再来，再问他同样的问题，余晏便冷着小脸答。
“我喜欢谁不重要，你只需要知道我讨厌的人是你就行。”
那次是家宴，余晏当着一大家子人说出这句话让那个旁支的亲戚下不来台，事后长辈也没怪他，反而安抚性的奖励了他一辆跑车。
嗯，他七岁，奖励是辆他开门都费劲的跑车。
后来这辆跑车被他二哥要了去，反正他开不了，不如换个人拥有它。
余晏也没意见，因为二哥会带他去兜风。
余晏回想起家人心头涌上惆怅，他的死对家人而言得是多大的打击啊。
“爸爸，你怎么不开心了？”顾漾晃晃余晏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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